角宿. 一十七

文/青铜

第一天是你的歌,

唱著山的呼吸和鹿的蹄。

第二天我走過人民廣場,

玻璃幕牆上有太陽的回音。

洪水氾濫的第三天,

他的屍體漂浮在我的門前。


第四天風在小林梢,

咖啡和大提琴的斷弦。

第五天有短暫的月蝕,

所有的燕子都停在郵筒邊。

我長出翅膀的第六天,

第一顆星星悄然落下你的門帘。


第七天是個小雪天,

你的睫毛和我的臉。

第八天長長的路面結了冰,

我的懷裡有你的夢魘。

夢醒之後是第九天,

秋天被火漆封在了她的屋檐。


第十天來了三只麻雀,

帶給我大洋彼岸的落櫻芊芊。

第十一天你的花兒開了,

香氣溢滿我的被窩和窗前雪。

煙霧繚繞的第十二天,

墳前有蛇在蜿蜒。


第十三天有微弱的笛音,

吹起你的裙角在山巔。

我推開了第十四天,

微波爐裡的詩少了幾闕。

第十五天是你的失憶,

算著我欠了一分七角錢。


第十六天的月色下十里紅蓮,

誰的哭聲悠長延綿。

我在第十七天沈睡在深海,

等你系好小指頭的紅線。

夢裡引路的角宿第一星,

穿過所有完成和未完的光年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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